辅导效果惊人的让人满意，这是于郑华的父母没想到的。看着这个刚才还形象邋遢的年轻女子，他们觉得人不可貌相，当然，博士现在真要好好收拾一下，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最后，他们在一个小时内拟好了合同，而且并没有同意她降薪的要求，反而还加倍了。按他们的话说，他们不缺那点钱，也不想当资本家，能达到什么效果就付什么样的报酬，如果最后女儿高考能考到名牌大学，甚至可以拿比在研究所工资还要多的奖金。
博士虽然并不关心拿多少的问题，但还是被合同内容震惊到了，毕竟她以为只是单纯的劳动合同，但没想到还有奖励机制。
“我们可不会抠抠搜搜的，效果好就该多拿，不然就给个死工资合理吗？”于父说，“总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谢谢。”憋了半天，博士才勉强挤出一句道谢的话。
于郑华把她送回了家，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虽然博士并不需要送，毕竟家就在对面，但送人并不是他的目的。
“抱歉，我刚才为了让一切合理，撒了个很狗血的谎。”他朝博士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
“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你有一个关键点确实歪打正着了。”
“什么？”
“相亲。”
“还真是相亲啊？”于郑华惊讶道，“我真的只是临时乱编……”
博士沉默了，于郑华也没有继续说话。一分钟后，博士忍不住了：
“你不好奇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这是你的私事，我就算好奇想打听，你也不见得会告诉我吧？”
“呃……”
博士闭着眼，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我会告诉你，毕竟这也是我制造这种病毒的真实原因。”
“仅仅是因为一次相亲导致的？多大仇？等等，这病毒的效果到底是什么……”
“就是把男人变成女人。”
“等等，你相亲的对象应该是女人吧？那这病毒是拿来干嘛的？”
“相亲的对象确实是女人，但这女人不干净。”
“不干净……你指的是……她相亲的时候隐瞒了一些事情吗？”
“没错，而且瞒了我一年多。”博士一提到这个就不淡定了，话语中充满了怒意，“本来还算谈得来，两个月前就在考虑订婚、彩礼之类的事了。”
“一年多？一年多你就……”
“我刚刚在你家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怎么了？”
“我本来就是个很自闭的人。”
“可你也没自闭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啊，而且，你现在不是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这……这不一样。”博士把头扭到一边。
“咋就不一样了？你相亲的时候表现自闭的话，对方不也就看不上你了吗？”
“……”
说到这，博士又把头转了回来：“我当时也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同意交往一段时间看看，但一想到错过之后可能很难再找到合适的，毕竟媒婆说这女的已经是看得到我的条件中条件最好的了。”
“……真的是最好的吗？”
“至少外貌身材方面确实是符合我的审美观，也符合我的基因优选观念。”
“……所以她瞒了你一年多什么？”
“你觉得瞒了什么我才会这么气？”
“不会是……”
于郑华大概猜到了，但他不想就这么**裸地说出来。
“就你想的那样。”博士也从于郑华那抽搐的嘴角读出了他的想法。
“也就是说……”
“但我的工作性质你也知道的，我很少有时间和她好好聊聊，基本上一个月也就一两次见面时间。本来我都觉得几个月后她就会觉得我不懂得讨好女人就提出分手，但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她甚至很‘理解’我，每次我和她聊完天她就会跟我说一句‘工作辛苦了’，搞得我很是感动，觉得现在这样的女人不多了。”
“毕竟她有很大的自由空间，不结婚你很难看到她的私生活……”
“我觉得我不够主动也挺无趣的，于是每个月都给她零花钱，作为我不能陪她的补偿。”
“你每个月给了多少……”于郑华觉得不对劲了。
“工资的一半吧。毕竟我日常住研究所，不用给房租。”
“七千多……”
刚知道博士月收入的于郑华还是震惊了，他现在还在上大学，即使家里条件还算富裕，一个月生活费父亲也就只给一千五。他还没谈恋爱，实在想象不出来女人一个月花七千会花在什么地方。
“她月入多少？”
“四千。”
“你这不是完全不对等的条件吗……在我看来对方起码收入有你的一半才够格。”
“我也没办法，诚意没法用具体的数额衡量。本来现在婚姻就是交易，你指望我从一场交易里找到真正的爱情吗？”
“所以，她拿了这笔钱去……”
说到这，博士忍不住用手猛砸了一下墙壁。于郑华看她紧绷着的脸就知道，这一下用的力气不小。
“妈的……背着我养了一条‘小奶狗’……”
“你发现的时候给了多少了？”
“一年下来接近二十万。”
于郑华惊得被口水呛到了：“咳咳……你既然认为这是一场交易，给出这么多都没想过问对方都花在什么地方上了吗？”
“这就是我气的地方，她竟然为了骗过我，伪造消费记录……还特地发截图给我……”
“这不就是骗子吗……甚至还想长期骗……说不定以后结了婚，她怀的孩子都不是你的，然后让孩子来吸你的血……”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端倪的吗？仅仅是一条消息，不到十秒就撤回的消息——她发给那条狗的！什么‘今晚想要，记得带套’，还带了个恶心的爱心符号！我呸！老子特地跟所长请了个假，半路上就看到那条狗了，妈的跟个人妖似的一路扭扭捏捏，见面两个人就亲上了，粘了几分钟……”
于郑华不想听她把整个过程说出来，于是赶紧用手堵住她的嘴。
“够了。”他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能理解你制造这种病毒的理由了。”
博士挣扎着想要一口气把自己的不快吐出来，但以她现在的力气哪里能从于郑华手里挣扎出来呢？挣扎了一会儿，于郑华依然不愿意放手。渐渐地，她也不再挣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抽泣声。
于郑华这才松了手。
“我爸妈……他们觉得我是个窝囊废，这种女人都看不透……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要被戴绿帽……”
“现在你应该不可能再见到那个女人了吧？”
“你真以为这就完了？不，没有。我当场就提出分手，删掉了和她所有的联系方式。但她不干，依然在想办法联系我，我让他跟那个‘小奶狗’过去，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她就是跟他玩玩，你……你见过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我问过她的闺蜜，她闺蜜知道她在做什么，也知道那‘小奶狗’是个无业游民，说我的钱她分毫不差全给了‘小奶狗’，给他吃好穿好……”
博士的冤屈在这一刻全吐了出来。于郑华没办法，只好默默地听着。
“那小奶狗……妈的……不要脸到了一定的境界，他居然敢当我的面说他能给我给不了她的东西……呵呵，不就是那活好嘛，把自己物化成这样还洋洋自得……”博士继续吐露心声，“所以，既然这是他唯一的倚仗，那我就让他连物化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了吗？”于郑华见她这之后一分钟下来都没说话，总算出声问她了。
“……”
博士没有回应，于郑华就当她默认了。
“宣泄完过去，现在我们可以考虑未来的事情了吗？”
“考虑什么？”博士茫然地望着他。
“身份的问题，你家人那边怎么解释，你已有的人际关系要怎么处理，你工作……”
“工作已经没了。”
“没了？”
“没错，一个月前我就辞职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只剩三千存款了？研究所那边也是包吃的。”
“那家人呢？”
“他们……知道我莫名其妙变成这样肯定要打死我。”
“但你的身份问题需要你家人协助解决。”于郑华叹了口气说，“我刚才查过了，如果把你这个变化视为做了变性手术的话，就需要一些材料证明，但我这里最多只能找我认识的一个医生看看能不能给你开和变性相关的医学材料证明，其他的材料就得看你家人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如实跟家人报告情况吗？”
于郑华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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